Lancaster Bomber

悄悄转载）

Broken Cities:

我好弱只不过是100天纪念而已为什么难产成这样！ @星间巡游 你可以开始失望了并没有什么初恋感，但我还是很期待你的黄文的嘎嘎

你应该去睡觉。克拉克出声道。

布鲁斯充耳不闻，一些电子音流过他们耳边，滴滴答答，那是很细微的声响，到了克拉克耳中被放大，他不得不将思绪集中，好让自己不错过布鲁斯的任何动作。布鲁斯的神情遮掩在面罩之下，而他的嘴角平直、冷峻，一如往常。他已经将近三天没完整睡上一觉了，普通人能支撑这么久吗？克拉克想。

显然不能。他看到布鲁斯的手陡然颤抖，他打错了一个字节，又很快删掉，即使如此，克拉克也很容易发现。他漂浮至布鲁斯身旁，按住他的手腕，重复道，你应该去睡觉。或许他应该早些说这句话，因为那双蓝色的眼睛布满血丝、疲惫、焦虑。布鲁斯动弹不得，他的手还被握着，以对方的力气他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，他察觉到自己的神经正从紧绷到放松，缓慢的变化不仅没让他让他松口气，反而令他升起另一种怪异的感觉。

面对克拉克他会放下戒备，这又不是什么好事，毕竟他们搭档不到一个月。布鲁斯叹气，转过身，面对克拉克，说，你可以松手了。

克拉克反应过来，松了手。抱歉，他说，B，时间还有很多。况且他还这么年轻，克拉克心中补充道，那些伤痛不该由他全权负责。布鲁斯的年轻在他的躯体上得以体现，矫捷敏锐，强壮有力，这样的人难以受伤，可是克拉克第一次见他就看穿了他的伤痕，肋骨断了三根，斜方肌那块被刮伤，重要的是他昏迷不醒。在大都会，得益于超人的守护，你很难看到暴力行径发生，但他们相遇的时候，布鲁斯浑身是伤。

克拉克救了他，对方并没有夸他心地善良。相反，布鲁斯质疑他，给了他一拳，谈不上痛，局面让克拉克料想不到，他说，我救了你。布鲁斯那时怎么回答的？他说你不要后悔救我。

如果当时克拉克稍微敏锐一点，他会察觉到这其中的悖论。作为超人，他给所有人相同的待遇，他去救人，降临的那刻宛如天神。人群谈论他，排斥他，又无时不刻期待他的到来……这些对克拉克来说是什么呢？就像拾起一粒沙子。所以他不会后悔。

他们谈论起为什么穿上伪装，布鲁斯并未诚实坦露，他只说，我需要这么做。半晌的沉默后他抬眼看见克拉克的失望的表情，又改口说，你不觉得这样更酷？

克拉克说，这不好笑，B。

用玩笑掩盖痛苦，用伪装筑起高墙。克拉克有一瞬间理解了布鲁斯，至少他在飞上高空的那天也没有一丝喜悦，他感到茫然、滑稽、还有与之而来的恐惧，他俯瞰麦田，金色波浪在他眼底翻滚，玛莎捂着嘴巴。别害怕我，克拉克说。他落到地面，玛莎抱住他，说，我以为你要离我而去。

痛苦不一而足，克拉克很早开始明白了。他去往哥谭，布鲁斯不欢迎他，却默许了他的存在。他们搭档，他极力使对方避免伤害，然而受伤在所难免。克拉克看过布鲁斯身上的伤痕（对他来说轻而易举），那容易愈合，容易消失，布鲁斯从来不说。

克拉克问，在塔上你看见什么？

灰色。布鲁斯说。

布鲁斯独自一人穿过街巷，灰色如影随形，它追赶，咆哮，攻击，像一头野兽。布鲁斯冷眼看它，他们对峙，最后必须斗争到头破血流。黑暗之中有一双手将他握紧，好像透过此时此刻去触碰年幼的灵魂，他在哭，说着我很害怕。你又因何哭泣？和常人格格不入？再也没有家？布鲁斯回握他。

他们握住彼此的手，晨曦自此倾泻而下。

那感觉比爱更甚。